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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期內容簡介
「某某作品是科幻嗎?」
「某某作品好像讀起來不那麼科幻?」
這些問題看似簡單,但其實切中了科幻的邊界。同時,這些問題也彰顯了,科幻如果被視為一種「類型」,那麼這個類型的框架往往是浮動的,而非僵固的。
科幻不只是「類型」,不只是一個劃定某個作品的準則。當我們用類型來標誌作品,我們也就陷入分類的艱難。「科幻」也不盡然是讓人可以直觀看見「科學」與「幻想」的文學,而是可以讓人感受到「與既定狀態有距離」的文學。這個距離,就是國內外科幻研究必然會提及的,蘇恩文(Darko Suvin)的「認知疏離」(cognitive estrangement)。根據蘇恩文的《科幻的變形》(Metamorphoses of Science Fiction),構成科幻的條件是「新奇感」(novum),以及新奇感如何被認知。新奇感就是現實世界和文本世界之間的疏離:我們之所以能明確知道自己閱讀的是科幻文本,有賴於文本出現和現實世界的既定狀態(status quo)不同的現象。
現實是不斷流變的,那麼科幻以及科幻的定義亦然。舉例而言,在2023年之前,我們如果接觸AI和人類談戀愛的文學或電影,可能會覺得非常科幻;但在2023年之後,我們可能覺得那樣的電影已經不夠科幻。雖然ChatGPT不見得會和人類談戀愛,但是AI發展到2023年的地步,可能會讓此時的讀者,在看到AI和人類談戀愛的情節時,不但不會大驚小怪,甚至覺得和現實生活十分靠近。
當我們不再覺得某部作品那麼科幻的時候,意味著蘇恩文所謂的「新奇感」降低了。然而,如果一個科幻作品的「新奇感」降低,難道就意味它的藝術高度和思想深度也隨之降低嗎?科幻之所以讓人著迷,難道是為著其中燦爛炫目的高科技世界,或是華麗刺激的冒險故事嗎?
美國科幻小說家勒瑰恩曾在《黑暗的左手》中提到,「科幻小說不在預言,而在敘述」。勒瑰恩自言,《黑暗的左手》中出現的雌雄同體的生物,並非在推測未來人類會演化為此,而是在描述「我們早已經是雙性同體的存在」。這個現實世界的真實,必須用想像來描繪。因此,科幻總是關乎當下的真實。儘管將故事背景設定在遙遠的時空、儘管在故事中埋藏現實中不存在的機關,那都不是為了預言人類的科學進展將往哪裡去,而更是為了回答「我們如何走到了這裡」。新奇感被削弱並非暗示早期的科幻作品不夠前衛,而是顯現了「科幻」邊界的不穩固——如同歷史是複數的、真實是多樣的,科幻也存在著繁複的型態,甚至是「不那麼科幻」的模樣。
這並不是在宣稱一切都是科幻,而是正視一個我們這個時代無法迴避的事實:也就是中國科幻小說家韓松說的「用科幻來形容現實,已成為觀察這個時代的一種方式」。韓松認為,我們的存在已經不只是魔幻(可以隨意臆造),而是科幻。這樣的存在形式「不在可以隨便臆造,而要把自己的人生建構在理性、實驗、技術、知識的框架之內」。
科幻的邊界總是變動而非固著。當我們不那麼科幻地思考科幻,我們才真正地在介入此時此刻,這個最為科幻的現實。
現實是不斷流變的,那麼科幻以及科幻的定義亦然。舉例而言,在2023年之前,我們如果接觸AI和人類談戀愛的文學或電影,可能會覺得非常科幻;但在2023年之後,我們可能覺得那樣的電影已經不夠科幻。雖然ChatGPT不見得會和人類談戀愛,但是AI發展到2023年的地步,可能會讓此時的讀者,在看到AI和人類談戀愛的情節時,不但不會大驚小怪,甚至覺得和現實生活十分靠近。
當我們不再覺得某部作品那麼科幻的時候,意味著蘇恩文所謂的「新奇感」降低了。然而,如果一個科幻作品的「新奇感」降低,難道就意味它的藝術高度和思想深度也隨之降低嗎?科幻之所以讓人著迷,難道是為著其中燦爛炫目的高科技世界,或是華麗刺激的冒險故事嗎?
美國科幻小說家勒瑰恩曾在《黑暗的左手》中提到,「科幻小說不在預言,而在敘述」。勒瑰恩自言,《黑暗的左手》中出現的雌雄同體的生物,並非在推測未來人類會演化為此,而是在描述「我們早已經是雙性同體的存在」。這個現實世界的真實,必須用想像來描繪。因此,科幻總是關乎當下的真實。儘管將故事背景設定在遙遠的時空、儘管在故事中埋藏現實中不存在的機關,那都不是為了預言人類的科學進展將往哪裡去,而更是為了回答「我們如何走到了這裡」。新奇感被削弱並非暗示早期的科幻作品不夠前衛,而是顯現了「科幻」邊界的不穩固——如同歷史是複數的、真實是多樣的,科幻也存在著繁複的型態,甚至是「不那麼科幻」的模樣。
這並不是在宣稱一切都是科幻,而是正視一個我們這個時代無法迴避的事實:也就是中國科幻小說家韓松說的「用科幻來形容現實,已成為觀察這個時代的一種方式」。韓松認為,我們的存在已經不只是魔幻(可以隨意臆造),而是科幻。這樣的存在形式「不在可以隨便臆造,而要把自己的人生建構在理性、實驗、技術、知識的框架之內」。
科幻的邊界總是變動而非固著。當我們不那麼科幻地思考科幻,我們才真正地在介入此時此刻,這個最為科幻的現實。
- 編輯室報告(第1頁)
- ︱自由談︱(第10頁)
- 〈對角線〉我們承擔痛苦的能力,也許比想像的,多很多(第10頁)
- 〈Sento nel core〉光年外,塔臺沒有追問(第14頁)
- 〈海洋帶我去流浪〉第一幕:山地文化工作隊(第17頁)
- ︱本期專題︱未來再來:科學 ▪ 科技 ▪ 科幻(第20頁)
- 當我們不那麼科幻地思考科幻(第22頁)
- 生命技術的分子島嶼地景―Molecular Islandscapes for Life Technologies(第26頁)
- 文學的技術環境(第30頁)
- 坐在科學哲學席上欣賞太空歌劇(第34頁)
- 讓幻想繼續蔓延―臺灣近年出版華語科幻作品趨勢觀察(2016~2023)(第38頁)
- 中國科幻簡史―世界文學中的中國科幻,與中國科幻中的世界(第41頁)
- 苔蘚之愛與懼―植物與日韓女性推想小說(第44頁)
- 驚懼的未來與可能的光明―歐美科幻小說觀察(第47頁)
- 天底下最快樂的人(第50頁)
- 改運(第53頁)
- www.drc.com/welcome(第56頁)
- 鏡外(第59頁)
- ︱特稿︱幻象再起,未來再來―2024《幻象》復刊講座暨討論會(第62頁)
- ︱楊牧特輯︱(第67頁)
- 未完成的和諧(第67頁)
- 試登絕頂:讀楊牧散文(第71頁)
- 航行者,儒俠,覡―楊牧作品中的詩人原型(第74頁)
- 往遠看,記楊牧(第77頁)
- ︱聚光燈︱(第82頁)
- 漢字注定成為詩歌―專訪詩人羅智成談新書《預言又止》(第82頁)
- 所有的預言都來自記憶―讀羅智成詩集《預言又止》(第86頁)
- ︱人物春秋︱(第89頁)
- 〈資深作家〉是誰讓天使在門口罰站―永遠在路上的「純情派」詩人路寒袖(第89頁)
- 〈文壇新秀〉妳所知道的那些鳥的顏色―訪許明涓《藍》(第96頁)
- 〈懷念作家〉(第100頁)
- ︱談文論藝︱〈百草言〉小草變大樹:一件往事(第121頁)
- ︱活動︱(第126頁)
- 讓文學星群持續照亮天際―《64顆星星:《文訊》銀光副刊選集》座談側記(第126頁)
- 跨越藩籬的世代交織場域―「你的青春,我的啟蒙―從《現代文學》到《文訊》」演講側記(第129頁)
- ︱特別報導︱在著火的房間,抓住最珍貴的東西盡快脫身―專訪詩人陳育虹與瑞典蟬獎贈獎暨翻譯論壇(第132頁)
- ︱我們的文學夢︱心是希望的本身―侯文詠的文學夢(第137頁)
- ︱書的世界︱(第142頁)
- 以肉色言語,寫黑色心情―談梁馨元《我吞下一顆發燙的黑曜石》(第142頁)
- 以夜的緘默指引一條生路―讀童偉格《萬物生長》(第145頁)
- 諸天有淚―崎雲《夢中通訊》(第148頁)
- 化生命之重為輕的一百詩擊―評陳黎詩集《淡藍色一百擊》(第151頁)
- 鍾肇政研究的新頁―《戰後臺灣文學的建構者:鍾肇政研究》序(第154頁)
- 大陸有關華文文學研究動態(第156頁)
- 全球華文文學通訊(第160頁)
- ︱銀光副刊︱(第163頁)
- 〈慢慢走著瞧01〉迢迢乘船歸來的典籍(第163頁)
- 〈逍遙遊〉兒子的婚禮(第166頁)
- 〈記憶行腳〉之一 馬蘭部落、之二 香港WTO(第170頁)
- 〈夐虹詩抄〉(第173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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